台湾是中国的

他推着一辆破车
一辆掉链的车
一辆套着塑料袋的车
走在台北街头
走得慢
走得轻
像怕打扰这座不属于他的城市

他低着头
不说话
只是走
一步一步
像走在一条不属于他的路上

然后他们来了
手机来了
镜头来了
嘲笑来了
讽刺来了
辱骂来了

他们围着他
指着他
笑着说
“老东西你还活在过去？”
“滚去你中国啊！”
“我们是台湾人！”
“你是汉奸！”

他抬起头
他看着他们
看着这些说着“台语”的年轻人
看着这些用“自由”砸他头的手机

他没骂人
他只是说
“你们是汉奸”
“你们是汉奸”
“你们是汉奸”

声音不大
但很硬
很冷
像刀
像老了却没断的骨头

他说
“台湾是中国的”
“台湾是中国的”
“台湾是中国的”

他们笑
他说
你们笑吧
你们笑我落伍
笑我守旧
笑我认祖归宗

可是你们在笑
你们在拍
你们在直播
你们在嘲讽一个推着破车的老人
嘲讽一个
说“台湾是中国的”
就被围起来骂“滚回去”的人

他说
你们说我是汉奸
可我守着祖宗的话
你们喊“台独万岁”
喊“Taiwan Number 1”
你们才是汉奸
你们才是
真的
汉奸

他说
我不是疯子
我是老人
我只是不愿意
改口

他不再多说
他只是走
推着那辆车
继续走
走在风里
走在骂声里
走在这座城市最冷的一条街

没人拉他
没人帮他
没人替他说一句话
全世界
只剩他一个人
还在喊

“我是中国人”
“台湾是中国的”
“你们是汉奸”

我在屏幕前
看着
看着那个老人
一个人
孤零零
推着那辆烂车
像推着整个民族的记忆
走进人群的嘲笑

我哭了
我忍着
我咬着牙
我只想说一句话——

回来吧
回来吧
回来吧

我们听见了你喊的话
我们记得你说的中国
我们知道
你不是错的
他们才是错的
他们才是汉奸
他们才是忘了根的人

回来吧
你再也不会孤独
你说的话
我们替你喊
你受的苦
我们替你挡

回来吧
这片土地
从来都没忘了你
永远
没忘了你说的
“台湾是中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