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想听道理
你说你只想被爱
你说你不想被提醒
不想被纠正
不想被改造
你说你这样就够了
你说你现在就很好
你问我
为什么总是指出你的缺点
为什么你想躲起来的时候
我却非要你睁开眼
为什么你一松懈
我就变得严厉
你说
我能不能闭嘴
能不能只抱着你
只说一句“你已经很好了”
能不能像别人那样
什么都不要求
只是爱你
我能
我当然能
我可以闭嘴
可以哄你
可以把所有尖锐的话咽下去
可以陪着你下沉
可以装作没看见你那些反复逃避的习惯
可以忍着看你把人生荒废在“我就是这样”的幻觉里
我可以做到
我真的可以做到
但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
那我们注定会分手
注定会分手
注定会分手
因为只有当我对你没指望的时候
我才会说你哪样都好
只有当我不再想和你走太远
我才会选择闭嘴
只有当我心里已经开始退出这段关系
我才会不再试图让你变得更好
我才会让你舒服
我才会让你沉沦
我才会把你困在温柔的陷阱里
然后默默退场
我不是来让你舒服的
我是来让你成长的
我不是来做你情绪的避风港
我是来陪你搭一艘能出海的船
我不是来围着你打转的
我是来和你一起走出去的
走进更远的未来
更厚重的生活
更真实的自己
我指出你的问题
不是因为你不好
而是因为你还有得救
还有空间
还有可能性
我不闭嘴
是因为我还相信你
我不放手
是因为我不想看着你烂掉而不说一句话
我当然可以宠你
可以顺着你
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不让你面对任何冲突
但那样的我
已经不爱你了
我当然可以做到
做到你希望的样子
温柔、静默、只说好话
但那样的我
是在退出
是在等时间把我们拆穿
我要求你清醒
我要求你改变
我要求你承担
我要求你成为那个你自己都佩服的人
不是因为我苛刻
是因为我打算陪你走到最后
因为我不是过客
我是共谋者
是战友
是建造者
你说你想自由
我想你配得上自由
你说你想轻松
我希望你有穿越痛苦后的那种轻松
不是逃避的假象
是清醒的底气
你说我太讲道理
我说这是长期主义
我说我爱你
所以我不能撒谎
不能演戏
不能假装沉默也是爱的一种形式
我说我爱你
所以我要求你
我说我要求你
所以我没走
——这是写给Trina Zhou的
是我为她写下的沉默里的回声
是我留在她耳边、即使她不想听，也必须听见的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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